祁家别墅。
男人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设计让小男孩被关了起来,自己也找了个给学弟学妹上课的借口,离开祁家主宅。
这次再也没人能打扰他了。
男人一大清早就起来了,他洗完澡后,就给心爱的少年发了一条信息。
在收到少年说下课后会在楼下等他时,男人心情愉悦的发送了一个‘爱你’后就放下了手机,接着站在镜子前换衣服。
然而这份愉悦很快就变成了纠结,因为换了半天他都有些不满意。
旁边的床上已经堆了一堆凌乱的衣服了。
穿正装有些太严肃了,穿休闲装又总感觉有些太随意了,配不上他的少年。
男人换来换去都不知道哪套最好看了。
男人想了想,打电话把管家叫了上来。
管家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工作,有些局促和紧张。
而且管家年岁也不小了,审美上显然有些老成,挑的衣服都有些太严肃了。
最终选了半天还是叫来了别墅的其他工作人员,一起来参谋到底哪一套更好看。
若是换作平时,别人多看一眼男人都觉得不悦,更别提还要频繁的更换衣服了。
但今天男人显然十分的有耐心,虚心的听着大家的意见。
男人本身就长相俊美,身材也和模特差不多的,穿什么都显得高挑帅气。
这样精心打扮起来,就显得更加的俊美绝伦了。
男人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还是选择了白衬衣,干净无暇又带着矜贵优雅。
男人看着镜子里宛如贵公子的人影,满意的点了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男人直接开车去了学校。
男人自然是想先去见心爱的少年的。
但是他给父亲的理由是去给学弟学妹们上课,也不得不先去音乐教室那边做个样子。
男人上课上的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哪怕是弹着自己最喜欢的钢琴也并没有往日的专注。
脑海里全是少年的模样。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少年了。
想他想的快要发疯了。
男人不想再给少年思考的时间了,他来的时候已经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了。
争取今天就把证领了。
领完证他和少年就是合法合情的夫夫了,这次他可没有理由再拒绝他了。
晚上就可以做一些夫夫之间做的事情了。
也许,也不需要等到晚上......
男人心不在焉的弹着钢琴,脑子里却早已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连下课了都没有注意到。
也没有注意到他身后,有人正在悄无声息的接近他。
不过男人的听力倒也没有差到那种地步,在身后的人高高举起刀时,男人就注意到了。
他漫不经心的侧目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微微歪了歪头,躲开了那对着他脑袋的一刀。
就在他准备站起身一脚踢飞身后之人时,他忽然瞪大了眼睛,就像是身受重伤一般捂着自己的胸口,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血迹直接染红了洁白的钢琴。
男人的胸口本来什么也没有,但却诡异的有一把匕首缓缓从透明变成了实物。
血迹也染红了他洁白的衬衣。
刚刚一击刺空的人见状,毫不犹豫的朝着男人的后背再次刺了下去。
这次男人没能再躲开了,匕首直接刺入了他的背部,血迹将白衬衣染的更红了。
祁家是道术世家,男人身为祁家继承人,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但男人胸口的匕首仿佛淬了某种毒药或者是诅咒,让他浑身都有些发软,力量无法再使用了。
而且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直接拔/出来他必死无疑。
男人只能捂着胸口,强忍着疼痛站起身,踉跄着想要逃离。
然而教室里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
男人只能跌跌撞撞往窗那边跑去,想要从窗那边跳下去。
哪怕是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好。
然而因为男人受伤了,心脏上还插着一把匕首,速度根本不如杀他的人快。
男人最终还是被拦住了,玻璃窗破碎的满地都是,却被学生们下课的喧闹声盖过。
无人发现教室里残忍的一幕。
男人倒在地上,瞳孔已经开始涣散,空洞的眸子里倒映着眼前的景色,久久不愿闭上眼睛。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远处伸出手,瞳孔里满是不甘和怨恨。
他不想死。
他和少年都约好了,只要上完课他就可以去见少年了。
他的少年还在楼下等他。
明明他都要得到幸福了。
明明少年就要属于他了。
......
几分钟前,祁家别墅主宅。
小男孩房间的门已经被锁了,门口还贴上了诡异的符纸,那是一种禁锢类的符纸。
他被囚禁了。
小男孩已经习以为常了,自小他便是这么过来的。
只要他有一丝不对劲的迹象,他就会被囚禁。
因为祁家不允许有两个继承人,哪怕是命运双生子也不可以。
明明他只是晚出生了几分钟而已,却和哥哥的命运天差地别。
若不是因为是他死了哥哥也会死,他也许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祁家为了让他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从小让他吃着那种限制身体和能力的药,一直维持着这副扭曲的身体。
小男孩一直觉得他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可是现在不同了。
小男孩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心情愉悦的看着窗外飞翔的小鸟,嘴里还轻轻的哼着欢快的小调。
在他的手边还有一把匕首。
那匕首通体银白色,泛着一丝凛凛的寒光,光是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心底发凉。
小男孩看着小鸟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后,拿起了匕首,露出一个灿烂又满是恶意的笑容。
下一秒他将匕首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心脏,没有丝毫的留情。
好似不想活了一般。
他和哥哥确实是命运同体的,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活不了多久。
但可惜,他找到活下来的方法了。
小男孩嘴角开始渗出血迹,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的灿烂了。
哥哥。
再见了哦。
......
阮清早上收到短信后并没有慌张。
最近发生的这一切一定与那个男人有关,一切怪异也都是因为他。
而他并不了解男人,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阮清看到短信后,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表示会在音乐教室的楼下等他下课。
他想要弄清楚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又如何才能打破现在这个虚假的局面。
阮清也是音乐系的学生,他上课的教室离音乐教室并不远,就在不远处的教学楼。
所以他下课还没花上五分钟,就在音乐教室的楼下等着了。
然而还没过一分钟,阮清就蓦然瞳孔微缩,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的记忆回来了。
阮清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一件事,笔仙已经死了。
他想也不想就快速跑上了三楼,三楼走廊上其他玩家已经在了,皆是专注的看着教室里的画面,眼底带着恐惧和骇然。
连阮清到了都没有发现。
也许发现了,但是却没时间理会。
自己脑补的画面总是比不上亲眼看见来的真实和震撼。
然而他们只是旁观者,根本无法阻止这场可怕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已经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了。
就因为一场误会,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何其的可怕。
而且他们真的没有发现真相吗?
不,他们好几人都知道,知道笔仙的无辜,知道真正的凶手,可是却依旧合伙杀死了笔仙。
还残忍的将笔仙分尸了。
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心中那见不得光的嫉妒。
比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阮清看着教室里残忍的画面,最终抿着薄唇,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阮清的意志力向来不差,针对大脑的大部分阴谋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哪怕他失去了记忆都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更别提现在记忆恢复了,所以阮清一眼就看出来玩家少人了。
少了......祁沐然?
巧合?
还是说有事没来?
玩家们没有注意到阮清的疑惑,他们本来以为只要笔仙死亡,幻境就结束了。
但却没想到依旧还在继续。
玩家们都有些慌了。
这几天他们过的十分的艰难,至从发现少了两人后,他们才注意到这个幻境的可怕性。
这个幻境会模糊掉人的理智和思维,会将人同化。
也就是说会让人逐渐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目的,甚至是逐渐从旁观者同化成参与者。
在幻境中道具也通通派不上用场,只能靠自己努力记住一切。
意志力强的人还好些,意志力弱的人却是更加难以抵抗。
不用说大家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真的被幻境同化,那么他们绝对再也无法离开副本了。
就在玩家们有些慌乱时,其中一位玩家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颤抖着双手指着教室里分尸的那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