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青看见后，笑着同春玉说了句：“今天晚上没什么胃口，给我来一碗银耳羹吧，晚上好睡些。”

春玉一个激灵，连忙低头说着好。

想着毕荣对自己做的事情，春玉虽然心有余悸又忍辱负重的，但是对着毕家夫人甄青，她还是怕得不行，谁家夫人会允许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跟老爷有染呢，哪怕这是世世代代都传下来的规矩。

所以春玉在捧着碗盏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你抖什么呢？是着凉了？”

甄青看见春玉的样子，伸手将碗盏接过来后，便触上了春玉的手，去探了探她的脉。

春玉霎时就像是被电到了一样，一下便缩了回去，低声嚅嗫着：“谢...谢夫人关心，我，我没事。”

“你脉搏有些太浮了，应该是带了有炎症，小心今天晚上不要发烧的话多喝些水再睡吧。”

春玉把头低得像是鹌鹑一样，不敢抬起来，她比谁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炎症的事情，连忙回道：“是，是。”

毕成看这一顿饭，吃得是糟心极了。

外面有狡猾的跟泥鳅一样的于洋，家里也是一股子醪糟事，眼看着这顿家宴算是吃完了，毕成也没有多做逗留，领着助理便离开了祖宅这边。

等他们一离开，原本就沉闷的祖宅一下子便更加静了下来。

钟管家在毕家服侍了一辈子，是会看眼色的，知道今天的这个家宴老爷用得不甚开心，气氛沉重得连下人个个都低着头不敢抬。

而新来的甄夫人也没了多少兴致一样，寥寥地用了一些银耳羹后便上了楼。

而毕荣也在看到甄青上楼后，便看了钟管家一眼，钟管家连忙意会过来，很快便退下去安排着。

他知道，老爷这意思，是又要人去“服侍”了。

祖宅里面的丫鬟虽然多，能挑着去服侍的，而还要老爷看得上，却只有那么几个。

但是恰好除了春玉之外，另外的几个不是在例假中，就是身子不舒服，能送进去又是只有春玉。

钟管家实在是于心不忍，毕竟他下午的时候刚将春玉送了上去，在明知道女儿已经被折腾得满目疮痍的时候，又要送过去，饶是他知道这是毕家的规矩，那作为父亲，他也是进退两难。

并且这次老爷回来后，就特别的奇怪，钟管家发现在他是越来越摸不清自家老爷的心思了。

在这之前，毕荣性情冷淡，连着对原配夫人还有亲生儿子也不过尔尔，对于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儿更是没什么兴趣，所以祖宅里面的丫鬟到了年岁还没被老爷要了的话，大部分都会嫁给祖宅里面的其他小厮。

他还原以为春玉也可以在这宅子里，过完自己平静的一生，哪里知道老爷一回来，就让钟管家去安排，一天还要了几个人，以毕荣这样的年岁，还有这样大的兴致，任谁都会觉得不对劲。

更何况，还是甄夫人默认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