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臻愣了好半天，沉默许久方才开口：“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聪明那个，想不到我才是鼓里那个。”

他很是心累，自己偷偷摸摸以为能瞒天过海，其实底裤都被看穿了，这感觉可真操蛋。

“好吧，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姝儿，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要有点心理准备。”秦少臻舒了一口气。

摊牌吧，如果对身边的人也不坦诚的话，也没什么意思。

秦少臻在心里对自己说。

“先是你自己的情况，没错，你是某种特殊的体质，至于具体是哪一种，我查过《万界灵体录》，也没有与你完全匹配的，只有一种名为‘咒缚赤魔体’的先天灵体比较相近，这种灵体在灵婴境之前修炼速度极快，不过据说会大概率卡在灵婴境。”

他观察着姜婉姝的神色，见她面容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以后的修为可能停滞而感到哀伤，一双妙目盯着自己，似乎在等着自己往下说。

“再说我自己……”秦少臻抿了抿嘴唇，“我……我确实是秦少臻。”

再想继续往下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从前的少爷，真的没有了吧？”姜婉姝轻声道。

秦少臻瞪大了双眼：“你猜到了？”

姜婉姝浅浅一笑：“自从那次以后，少爷就性情大变，我本觉得少爷是开了窍，懂得走上正途了，可以后种种，都让我不断加深怀疑，少爷的身体没变，但里面却完全不一样，好像住进了另一个人的魂魄一般。”

秦少臻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方才的紧张也都消失不见，也彻底卸下了束缚自己的伪装。

“你猜的没错，原来的秦少臻的确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继承了他记忆的一缕孤魂而已。”

“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鸠占鹊巢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经历。我从前也是个废柴，什么也不会，兴许是和原来的魂魄融合得比较好，我的修炼之路一路畅通，在来书院之前，就已经突破金丹境了。”

“如你所见，我的确也叫秦少臻，但是和以前那个‘嘉云城第一纨绔’并不是一个人。”秦少臻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种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的感觉，有点爽。

他见姜婉姝不说话，便道：“这件事爹和二叔应该很难接受，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他们吗？或者你现在也可以离开，毕竟……”

姜婉姝奇怪地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只要你不说，我也不说，那少爷就一直是少爷。”

秦少臻皱眉道：“你是要我一直装下去？”

姜婉姝点点头：“夫人走得早，老爷一个人把少爷拉扯长大，现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儿子走上正途，如果此时告诉他原来的儿子已经去世了，我想老爷肯定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