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梦中的仙湖(2 / 2)

我觉得还是有点单薄,这个转折太快也太硬了

王大伦讲着自己的看法,顿了顿,见巩丽和导演都示意继续,便接着道:能不能这样,周渔一开始没理他,然后翻包找烟,她把烟忘在前面的车了,张强帮她拿过来了,把烟给她,再帮她点烟,然后周渔才说:花瓶是我自己摔的,跟你没关系。

孙州环抱着胳膊,认认真真的听,巩丽也一样,甚至根据他所说的,隔空划了几下,再看看还在沉思的孙州,主动道:我看行,之前我也觉得有些突兀。

好,那这样吧。孙州点点头,又对巩丽道:待会具体的动作,话怎么接,你自己随意吧。他总是给巩丽最大的自由度。

嗯,行

随后,约莫二十分钟后,一切准备绪,马开拍。

这是一节卧铺车厢,过道很窄,摄影师王钰扛着机器缩在里面,巩丽靠在车窗前看着外面,默默地抹着眼泪,王大伦双手插在裤兜里,出现在过道门口。

巩丽无意朝门口瞟了一眼,慌忙擦了擦眼泪,转过身双手抱胸靠到过道的另一边。

双手交叉抱胸从心理学的角度是抗拒的意思,表明她不想跟他接触。

王大伦神情尴尬懊悔,又有些无措,扭了扭脖子,声音有些生硬道:对不起啊

巩丽靠在那里,抬手抹去脸的泪水,抽抽鼻子,没有理他。

他走过来,尽量让自己脸色自然,张张嘴,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一转身双手抓着车窗边的扶手,弯低身体,朝车外看了看,又朝旁边看了看,却不敢看向巩丽的方向。扭捏,抹不开面子,最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递过去道:我不知道这么钱,够不够陪你花瓶的

巩丽眼睛稍稍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低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依旧不理睬他。

他气馁的放下胳膊,重新把钱放进裤兜。这时巩丽适时地开始翻自己的包,想找包里的烟,但是翻了翻没找到。

找烟的吧在我这儿呢。他走过来,从衬衣兜里掏出一盒女士烟来,递给她。

刚才你落在桌子了,我给你拿过来了。

巩丽默默地接过烟,拿出一根叼在嘴,想拿自己的打火机点烟,却发现旁边的人已经把火递到她面前。

她看看自己手里的打火机,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他递过来的打火机边把烟点着了。

这是一个和解的信号。

巩丽吐出一口烟雾,可能是抽的有点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道:花瓶是我自己摔的,跟你没关系。

这时,镜头推得很近,全是特写镜头。

王大伦诧异地看着她的侧脸,解嘲似的不断点头,接着又长出了一口气,来回走了两步,最后抓着窗边的扶手,露出笑容道:你真是够有性格的,刚才吓了我一跳。

又转头看了看她,接着问道:这是想去哪儿呀

巩丽靠在包厢壁,看着车窗外,清冷道:躲你呗

王大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起刚才的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巩丽回头看他,擦着脸的泪水,破涕为笑

瞬间雨过天晴,两个在火车相逢的一男一女,终于开启了他们下面的旅程。

好,过这一次孙州无爽快地喊道。

这场戏不能说是重头戏,但确确实实属于全片的一个转折点。

准备下一个镜头,争取也一条过,拍完今天收工了。

下边顿时传来一片欢呼声,拍了一整天,大家最希望听到的是导演这句话。

王钰扛着机器从里面出来,过道很狭窄,他忙的一头汗,旁边的摄影助理赶紧帮着在门口支起三脚架,把机器固定在面。

姑娘,待会你不要紧张,站在这儿,对,镜头旁边一点点,这儿,台词按照面念。要自然,跟你平时在火车跟人补票一样。孙州拉着临时客串的列车员,指指点点帮她说戏。

那姑娘一脸的兴奋,连连点头道:嗯,导演,我知道了。

过了五六分钟,大家都准备绪。

好,大家各各位,准备了,action

巩丽手里夹着烟依旧靠在那里,王大伦往镜头前走过来。

麻烦一下,最近到哪儿啊

女列车员出现在镜头的另一边,距离很近,两人的影像很虚浮,镜头的焦点牢牢锁定在巩丽的身。

仙湖站

巩丽听到仙湖这个名字,身体微微一震,缓缓地转身看过来。

多少钱一张

王大伦顺手叼了一根烟。

三块五。

嗯,来两张。

两人的对话引不起她的兴趣,她又缓缓地转头看向窗外,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陈清念给她听的那首深情的诗:

为了让你听见我的话,

有时候变的纤细,

微风吹起山宇的冰裂,

仙湖,陶醉的青瓷,

在我手柔软得如同你的皮肤。

她溢出了我的仙湖,

由你完全充满,完全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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