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个人类颤抖着触碰扼住咽喉的龙爪,泪水突然决堤:“原来你在这里……”
鳞甲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泪水烫伤般缩回爪子,结果觉得情况不对,又抓了回去。
不是,你这个人又哭又笑的,什么神经病啊?
“你……失去了家人吗?”
鳞甲龙刚刚稍微平静一下的心情,瞬间又被这家伙激怒了一些。
谁让你又挑我痛处的?是嫌刚刚没死,不过瘾是吧?
不过,接下来对方的话让他稍稍犹豫了。
“我也没有家人,我找不到他们了,或许我一直没有吧。”
这家伙,似乎也挺可怜的。
鳞甲龙稍稍打量了一下人类,这家伙显然已经在森林里待过一段时间了。
连那些人类的衣物都没有,估计还真是被抛下的。
那算了吧,看在他刚刚帮自己的妹妹揩灰尘的举动,就原谅这个无知的人类吧。
鳞甲龙松开炎阳,捡起地上的心鳞宝,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结果刚一转身,就被对方拉住了尾巴。
“你这人类究竟是什么意思?真的要我把你解决掉才可以吗?”
自己刚刚都做出那样差点儿害死对方的事儿了,你这家伙还贴着我是什么意思啊?
“我感觉到了亲切的气息,或许我们曾经是什么密不可分的朋友呢,你失去了妹妹,我也无处可去,我可以和你当家人吗?”
“笑话,人类怎么可能当我们龙族的家人?”鳞甲龙用尾巴将人甩开,“你最好收起你那可笑的想法,你和我的妹妹没有一点可比性。”
炎阳一点儿都不想管,他只想跟着这只龙。
“别啊,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我很喜欢你这种宝可梦……哎,别跑啊!”
炎阳赶紧去追还没听他把话说完就开溜的龙。
但是,对方跑的太快了,自己没有追上。
炎阳顿时觉得难过,感觉自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连那种能给自己带来温暖的宝可梦都不喜欢自己,这就真的很难受了。
炎阳忍不住哭泣,明明都知道不穿衣服是很羞耻的事,但又不觉得大男人在原地哭泣是很羞耻的事。
他好像就是个爱哭鬼,情绪脆弱的很。
话说回来,一个人独处这样的环境,还得不到最爱生物的认可,确实很容易情绪崩溃。
好不容易找到的宝可梦就这样跑走了,自己在这里是不是一直都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好烦,真想那只龙一直在身边,可对方却……自己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强迫对方跟着自己呢?
可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对方的,那种想法只能算是奢望吧
哭了一会儿,炎阳刚想重新振作精神的时候,觉得突然又变得好累好累。
跟之前的感觉很像,难道不是动用能力的副作用吗?
可是他没时间多想了,又是倒头就睡。
晨光中,人类蜷缩在地面上的身影单薄如纸。
此时,一只豹子来到了这里,它循着血迹观察很久了。
因为刚刚有那只龙的存在,它一直不敢靠的太近,不过现在对方不在了,自己就可以闪亮登场了。
它们野兽的生活很难的,打又打不过很多宝可梦,只能在夹缝中求生。
现在,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瘫倒在那里,让这个饿了好久的豹子起了贪念。
它已经慢慢接近了人类,看着对方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心中没有什么波动,毕竟野兽捕食也不会有什么喜悦的举动。
豹子的尖牙已经口到对方脆弱的脖子上,准备先彻底咬断气之后,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享用。
结果,发现对方好像有点咬不动,正准备加大力度的时候,感觉到后面突然有种可怕的气息。
正当它想要迅速撤退的时候,银白尾锤裹挟着破空声瞬间砸碎了它的颅骨,滚烫兽血泼洒在自己腿边,以及人类苍白的脸上。
鳞甲龙看着脸上布满泪痕的人类,爪子轻轻碰了碰对方,发现他现在真的弱的不成样子。
其实,将心鳞宝安置好之后,他就回来观望了一下人类。
他看见这家伙痛哭的样子,突然倒下的样子,心想对方是不是又在耍什么把戏。
结果这家伙真的能在危机四伏的森林中迅速睡着,而且还是那种醒不来的睡着,像是累了几十天似的,刚刚差点就被野兽吃掉了。
什么蠢货啊?随便就把自己暴露在这么危险的境地,就和那蠢妹妹一个样子。
日光下,这张与妹妹临终时同样脆弱的面容,让鳞甲龙烦躁地甩动尾巴。
安置好心鳞宝后折返的决定,此刻看来,竟像某种宿命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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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宝可梦会在人类的坟墓下立下坚定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