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交锋引得不少关注,许一翎慢条斯理的抬手扶了扶眼镜,表情尽显从容。
“阿宸,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傅宸瞬间被质问住了,大脑飞速运转着回忆过往片段。
是了,许一翎只说沈初梨不愿意当他的舞伴,从没说过她不会来参加宴会。
到这种地步,要是还参不透其中深意的话,傅宸真该去测验智商了。
他下颚绷的死紧,“好手段啊,没明说,却故意混淆视听!”
故意不告诉他沈初梨今晚会来。
故意害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甚至某一瞬间,傅宸怀疑许议会长的动机。
有关沈初梨要来参加宴会的消息,许一翎不会隐瞒自己的父亲,可当时就站在他身边的许议会长却选择了沉默。
要知道,今晚国王王后也会到场,许家刻意刁难身为二王子的他,究竟是何居心?
傅宸的情绪越发激动,反观许一翎只是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不耐。
好不容易占据上风,他可不愿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执上,有这时间不如多陪沈初梨跳支舞、聊聊天。
“好了阿宸,不要这么幼稚,大家都看着呢,以我们的身份在公共场合吵架实在不合适,等宴会结束我再给你解释好吗。”
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在傅宸听来只觉刺耳,“我们俩的身份?你许家也配跟王室相提并论?”
的确,作为龙国二王子,傅宸身份尊贵,凌驾于贵族之上。
何况议会换届在即,新秀贵族层出不穷,许家这老牌贵族的地位早已不复往昔。
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的许一翎,浮想联翩后也不得不变成了敏感肌。
傅宸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国王真的打算听从民间呼声,借机打压贵族势力,尤其是他们这些根基深厚的老牌家族,转而启用平民议员,为议会来一场大换血?
这般想着,他的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是呢,您可是‘二’王子殿下,地位尊贵非凡。”
刻意咬重的‘二’字,属于明晃晃地嘲讽着傅宸尴尬的次子身份。
傅宸重重地将空酒杯砸在路过侍应生的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目光越过人群,冷冷瞥了许一翎一眼,望向沈初梨所在的方向整理着袖口,语气冰寒道:
“好好想吧,希望你能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这下两人算是聊崩了,看似未伤分毫,不至于就此绝交,但嫌隙已生,再难回到从前。
*
许父是个健谈的人,总能轻松化解冷场,许一翎这点便完美遗传自父亲。
沈初梨一边听许父侃天侃地,一边接收着系统为她实时转播的争吵内容。
尤其两人最后的对峙,让她忍不住感慨:F4们的兄弟情果然‘塑料’。
看来男人间的争风吃醋更有意思。
实在是忍不住,她唇角的梨涡愈发明显。
许父见沈初梨笑得开怀,还以为是自己逗笑了她,也跟着爽朗大笑。
“看来初梨很认同叔叔说的话。”
沈初梨想想还是觉得好笑,两个男人怎么能互相猜忌成这样,端起香槟与许父碰杯,轻抿了一口。
余光不经意扫过两道人影,正是许一翎和傅宸。
两人刚经历过争吵,此刻心里都铆足了劲儿,比赛竞走似的大步朝她走来。
“沈初梨。”
“初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他们饱含敌意的对视一眼,弯腰伸手发出邀请。
“能请你跳支舞吗。”
周围顿时响起阵阵惊呼,众人纷纷猜测道:
“不知道沈小姐会选谁当舞伴。”
“应该是许少爷吧,毕竟是他邀请沈小姐来参加的宴会。”
“可沈小姐跟二王子殿下青梅竹马多年,有情谊在啊。”
“……”
许父识趣地躲到一边,“还是你们年轻人站在一起养眼,我就不掺和了。”
就在翘首以盼沈初梨会选择谁时,就见她双手抱肩,没好气地回答道:
“谁要跟你们俩跳舞啊?”
脑补了很多对话场面,竟无人想到沈初梨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
不过既然是沈小姐,能说出这种话倒也不叫人意外。
“要跳你们俩牵手去跳,我饿了,要吃东西。”
两人瞬间被“吃东西”三个字转移了注意力。
许一翎立刻招来侍应生询问,“刚才让大厨们准备的菜好了没有。”
傅宸则端起餐盘,准备为沈初梨取食物。
“我知道她小时候爱吃什么。”
闻言,沈初梨直接翻了个白眼表示无奈,她来宴会是为了拜见国王王后以及议会长,结果这俩人演起了闹剧。
若肢体语言能说话,沈初梨仿佛全身都透着‘别来沾边’四个大字。
就在她等待国王王后到来时,系统的警报声却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注意!出现突发事件!】
【温荔与F3陆以恒见面,剧情进展即将过半!】
沈初梨脸色骤变,猛地站身,拔腿就要走。
许父眼疾手快,急忙拦住她,“初梨啊,国王王后马上要到了,你这是要去哪?”
“我临时有急事。”对比其他事情,自然是任务更重要。
沈初梨神色匆匆,“许叔帮我向国王王后转达抱歉,改天初梨会前往王宫拜访。”
她去意已决,饶是许议会长也无法阻拦。
*
“沈小姐怎么走了?该不会生气了吧。”
“感觉有点,看她的样子并不是很想跳舞,结果……不舒服也应该的。”
“说实话,没有提前跟女士商量,冒然邀请的行为太不绅士了。”
大多数人向着沈初梨说话,各种闲言碎语傅宸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咔哒——
他用力掰断了手中的叉子。
许一翎还在踱步等待,好不容易瞧见一名低头走路,看不清面容的侍应生来送餐,结果就得到了沈初梨已经离开的消息。
“她走了?去哪儿啊!”
负责传话的侍应生回答,“议会长大人也不清楚,沈小姐离开的时候只说有急事,并没告知要去哪。”
许一翎有种费尽心机筹谋,结果什么都没得到的怅惘感。
比他情绪转变更快的是那名端菜的侍应生,只见他放下托盘就走,动作迅速隐秘。
许家举办宴会的地点空旷,来宾们的车都停在院内,见她独身一人出来,泊车小哥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