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一切都是道玄而起,可恶,可恨……哎……”
一阵长长的叹息,冥河摇了摇头,自语:
“唉!吾好端端的,去招惹那金鳌岛作甚?”
我冥河轻易不认错,除非真没办法。
冥河心中悔恨交加,“不仅平白受了这番羞辱,本源受创,还得去向一个区区阵灵低头赔罪!真是……时运不济!”
他知道通天那句话绝非玩笑。以通天的性情和实力,若自己不去金鳌岛给那个叫道玄的阵灵一个“交代”,恐怕下一次通天再临血海,就不是一剑劈开那么简单了,说不定真会掀了他的老巢,甚至威胁到他的道途。
“罢了!罢了!”
冥河长叹一声,终究还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和道途去赌通天的耐心。
未来圣人的威严,他如今算是切身体会到了,那根本是无法抗衡的存在。
“早去早回,了结这段该死的因果,免得夜长梦多!”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万般不甘与屈辱,收敛气息,强忍着本源伤势带来的虚弱感,身形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暗红色血光,悄然离开了幽冥血海,朝着遥远的东方金鳌岛方向,极其不情愿地飞去。
……
与此同时,洪荒西方世界。
与东方仙山遍地、灵气充沛不同,此地虽也广袤无垠,却显得相对贫瘠荒凉,天地间弥漫的灵气也稀薄许多,唯有中央地带,一座通体散发着柔和金色佛光、其上生长着一株巨大菩提树的神山——须弥山,尚算得上是一处顶级的洞天福地。
青虹划破长空,通天教主骑着奎牛,已然抵达了西方地界。
奎牛看着周围与东方截然不同的景象,那空气中都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意,不由地打了个响鼻,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老爷,这西方地界瞧着……嗯,挺特别的。咱们该往何处去寻那两位……西方教的道友啊?”
通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早已锁定了远处那在贫瘠大地上显得格外耀眼、佛光普照的须弥山。他伸手指了指:
“哪里最亮堂,哪里排场最大,自然就是那两位最擅长‘哭穷’和‘化缘’的道友的道场了。”
他语气轻松地道:“走,就往那最闪耀的地方去便是!”
奎牛不敢怠慢,领会了主人的意思,四蹄生风,雷光闪烁,载着通天直奔须弥山而去。
通天并未刻意收敛自身气息。
他那准圣巅峰的磅礴气势,尤其是其中蕴含的、刚刚在血海饱饮过“煞气”而显得更加锋锐无匹的截天剑意,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须弥山!
菩提树下,两位面带疾苦之色、仿佛承载了众生之苦的道人,正在相对枯坐,似在参悟无上妙法。
正是西方教的两位教主——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
陡然间!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猛地睁开了双眼!
“通……通天师兄?!”
如今准提和接引还没有被鸿钧逐出玄门,所以还是以师兄弟想称呼。
这二位做贼心虚呢。
准提道人感应到那股熟悉而霸道、此刻更是毫不掩饰地朝着须弥山直冲而来的凛冽剑意,瞬间脸色大变!
手中的七宝妙树都差点没握稳,金色的佛光一阵紊乱!
他心中第一个念头如同惊雷般炸响:“他知道了?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吾安插长耳定光那厮去金鳌岛的事了?”
一想到通天那毫不讲理的护短性格和恐怖的杀伐手段,准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接引道人那万年不变的苦脸上,此刻也布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惊容。他连忙掐指推算,却只觉天机一片混沌,被通天那霸道的剑意气机彻底搅乱,根本无法窥探分毫。
“可,可是他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