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

滚滚规则之中出现张玉案。

天道化为中年修者模样，正熟练地煮茶。

煮沸的茶水洗净杯子，重又续了杯，放在玉案另面。

6羽毫不客气地坐下，端起杯子毫不讲究地口饮尽，重重地将杯子放在玉案上。

中年修者竟丝毫也不觉得无礼，又续了杯推到6羽面前。

6羽又如上次那样，端起杯子饮而尽，简直如牛嚼牡丹。

如此这般，直到壶茶尽，天道才打破沉默，继续煮茶，轻声问道：

“怎么，想明白了”

“你怎么计划的”

6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中年修者眼睛盯着炉中火。

滚滚热汽荡得壶盖跳动出扑腾扑腾的声音。

打开壶盖，微微散了茶壶中的热汽，中年修者才悠悠道：

“以你为主，你进入另方宇宙，全力对付乾达，我与混沌动众生之力护持于你，同时也引动乾达体内世界印记暴乱。”

6羽沉默。

视线也落在雾气蒸腾的茶壶上，略微出神。

似乎6羽很想知道壶中的改密，但又似乎6羽对天道计划仍有不满。

“这只是初步计划，其中细节还可商量”

“你知道我真正关心的是什么，我可以不在乎冲锋陷阵，但是我不希望在我拼尽全力杀敌之时，战胜的那刻，屠刀悬在我的头上。”

6羽打断中年修者的话，直接挑明。

天地瞬间静了下来，唯有壶中水滚沸的声音。

天地规则像永不停停歇的机器维持天地运转，世间万物都如序地运行着。

“怎么，不敢保证”

6羽逼视中年修者。

灼灼双目如利剑盯着那张浮现众生之象的脸。

中年修者脸上多出分落寞，还有种孤寂的神色，叹气道：

“记得初次联手对战混沌之时，我就已经说过，我不可能向你出手。既然你仍然不愿意相信，那好我可以保证，无论能不能战胜乾达，你都不会有生命之忧。”

“别玩这套，如果你真的有诚意的话，当日我洞悉天道之时，看到那团光，你不会立刻将我唤醒。”6羽毫不领情，“空口无凭，我需要你以天道列下无法更改的规则，将我的生死等同于维持天地运转。”

旦如此，将再无法更改

中年修者直接拒绝了6羽的要求。

天道存在的理由只有条，维持天地运转。

除非有更强的存在能够改变天地规则，强行加入其他规则，否则天道是不可能主动改变。

这就如同柄剑，锻造成什么样取决于锻造师，而非剑本身，哪怕后来神剑通灵，诞生了灵智，也无法更改

“你这是故意刁难”

“如今乾达心感危急，动作越来越频繁，我们也越来越危险，如果你还怀心戒心的话，不仅仅是整个宇宙，就连你自己也无法逃脱乾达魔爪之下。”

中年修者声音有些冷。

天地骤然如同入了寒冬，白日阴风起，寒风刺骨。

“你们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