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如果当年的中国战败,日本还会提供大额的无息借贷与技术援助?
这终究是个凭力量说话的残酷世界,过去,现在,甚至未来,从未改变过。
当天黄昏时分,朱鹏与这一次任务的委托人蜜鲁小姐见面,他们姐弟三人一同住在索达罗森林一旁的斯登小镇,几乎是听着索达罗森林泰古利人的恐怖传说一点点长大的,也因此蜜鲁小姐的弟弟达尔特才会萌生了探索这片古代森林的念头。然后,他证实了这片森林的恐怖。
“您好,康斯坦丁奇诺先生,您一直是我弟弟最崇拜的偶像,请问,请问我们现在就进入索达罗森林吗?”蜜鲁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虽然不漂亮但显得很知性的女孩,她略显得有些激动的与朱鹏握手。
朱鹏注意到这个女孩穿着的是运作服,她似乎随时都做好了进入森林的准备。
“我理解您和您家人的急切,但一方面我的助手们都已经很疲累了,另一方面我也需要进行一些前期调查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那么再花一天让我们有更充分的准备,我想是很值得的。”
“好的,先生,你是最专业的,我听您的。”闻言,女孩显得有些低落,但她还是咬了咬牙,认同了朱鹏的说法。
“基曼,你去委托人家里检查一下达尔特的房间,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遗落。维奇,你去雇佣镇子里最好的森林向导或者明遗迹在这片森林的最幽深核心处。
啪!
一枪射杀一只肥大的野兔,朱鹏收回左轮手枪,行走过去取了一些野兔的血放在掌心,然后倾倒低级圣水进行稀释,两者之间平和的交融混合一起,毫无烈性反应。
完全没有负能量辐射效应,力量完全收摄于最核心区域吗?至少,这片范围内的动植物都是自然生长。
“你是来明成就,其历法与天文体系直到目前为止都准确得令人惊叹,是一个人口曾经达到百万级的种族却在一日之间全灭,你觉得毁灭它的力量,达到了怎样的地步?”说到这里,朱鹏冷笑了一下。
“不过也因此,才显得非常有趣。”
次日,在丛林明聚落,高贵神圣的红衣大祭司接着镜头急转,人心惶惶的大人们,他们在谈论的末日预言,疯狂的大祭司与红着眼睛的宗教战士,一片的血色画面,如小山被堆起来烧的尸骨,在石质高塔上,神圣的水晶头骨闪烁着凄厉的血芒,站立在族人如山尸体上的大祭司疯狂地大笑,直到他自己也被那血色的光芒笼罩吞噬。
找到了,末日预言,泰古利人的举族血祭原来如此。随着命运之力的消散,朱鹏手中的魔物血肉变成了像灰烬一般的东西,然后被他随手扬掉了。
现在命运之力珍贵无比,如果不是足够重要的事朱鹏根本就不舍得用,但用百万人生命血祭出来的宗教神器,能够承载得住就说明至少已经是史诗半神阶了,值得他稍做浪费。
当朱鹏再一次原路返回之前的宿营地时,现场一片狼藉,金刚巨猿已经被攻击得消散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上几乎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伤,但好在都伤得不重。当看到朱鹏提着弯刀自密林间走出时,众人都长呼一口气。
“原本我还打算干完这一票后,去高潭市跟着康斯坦丁奇诺先生混,现在看来明,是这个世界五大丛林文明之一,其在天文学、数学、农业、艺术以及神秘学方面都有杰出的成就,泰古利巫师,泰古利戏法,等等概念在这个世界广为流传,然而这样一个鼎盛时期曾经达到百万人口级别的文明,却在一日间全灭。
如果在正常的世界,这样的事早就被该世界的考古学家与好事者调查无数遍了,然而整个索达罗森林却非常接近于世界大裂缝边缘,于是在文明抑制力的作用下,这个百万人口级别文明的一日覆灭,被淡化乃至被遗忘了。
当朱鹏等人来到这处文明遗迹,丛林之城时,看到的是一座半丛林半城池的巨型建筑,缺少了人烟,索达罗森林的生命力在缓缓消泯其曾经的痕迹,然而在残垣断壁之间,依然可以看出这个文明昔日的鼎盛与辉煌。
单纯以手工艺打造出这样一座石城,是非常不容易的,虽然不可能跟现代都市比拟,但石城之内却依然充斥着一股历史的厚重与朴素的宏伟。
泰古利人尤其喜欢石板壁画,其上刻画着其文明的天文历法,历史贡献与英雄列传。
“哦,按照泰古利人的历法推衍,我们现在这个时代似乎就该终结了,世界末日了。结果世界还没末日,他们反倒是先一步死光了,这也真的是有意思。”因为石板壁画上生动的描述,因此哪怕基曼与维奇他们不懂泰古利人的文字,但依然可以看个大概。尤其一旁的吉尔康德与蜜鲁姐弟三人都是本地人,他们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泰古利人的事,也愿意向基曼他们说。
一边看着石板壁画,一边听着同行者的讲解,提着燃烧之弩的维奇笑着言语了一句,结果他被自己的老师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让这位少年在悚然间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先一步看穿自己力量不足以应对的未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泰古利人死就死在天文推衍发展得太高明了。”朱鹏在前面走,他按照命运轨迹力量的指引,很快就在七转八拐后找到了那头魔物的巢穴。
那头魔物其实是泰古利人神圣大祭司的唯一独子,也是在那场血腥浩劫中的唯一幸存者,只是一个孩子目睹那样的惨事,然后靠着成山的尸体慢慢长大,负能量长期浸染之下很快就变得半人半魔,半人半兽了,尤其是这里还靠近世界大裂缝边缘,下位面的气息与力量更容易滋长渗透上来。
以朱鹏的角度看来,对于那个孩子来说,也许死在自己父亲的权杖之下,更轻松幸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