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会喝酒的女人并不多,至少我还未见到过如此豪饮的女人,尤其是在荒山野岭之中,个女人,敞开着门,独自人坐在屋子内,碗碗的灌着酒。笔n此情此景,倒是让我倍感震撼,这个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年龄,身穿袭雪白的长裙,且头上的髻也很是别致,至少在这个年代我是很少见到如此打扮的人了。这样的年龄还是妙龄花季,怎么会这让人太过意外了
实在是稀奇的夜晚,稀奇的女子。我忍不住笑了笑,但觉这么进去不太合适,毕竟人家宅院之中就个女人在,我个大老爷们闯进去像什么话。还以为能进去坐坐,和这户人家聊聊此地的人文风俗,也好方便我和师父寻找祖师信物。哪知执拗下,我扭头向外面走了出去。
“小兄弟,都已经到了我的家里来,怎么不肯赏脸进屋坐呀”谁知我的脚还未迈出大门,只听到那饮酒的女子突然放出话来。我怔了怔,急忙转身看过去,却见这女子缓缓站起身,曼妙纤细的身姿,灵动轻盈,莲步轻移地到了门口,手里还捏着酒碗,向我妩媚笑:“小兄弟,长夜漫漫,月下寂寞,不如进来陪姑奶奶我喝杯”
“呃”我先前只觉得这位女子豪爽,哪知她说话也是如此的大气,单单这份口气,也不像是个不谙世事的花季少女应该说的,倒像是个饱经沧桑的女人。怔了怔,我忍不住笑,抱拳礼:“在下李二狗,本是在这山中散步,偶然来到贵宅,但见姐姐的宅院中并无他人,所以深感不便,不敢多有打扰。”
“呵呵”女子闻言,顿时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刚欲开口,却又是忍不住笑,才勉强忍住笑说道:“二狗兄弟,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我既然都是性情中人,即便是对饮三杯又有何妨呢再说,还怕姑奶奶我吃了你不成呵呵”
看那女子笑的前俯后仰,倒是把我弄得脸尴尬,我咂了咂嘴,如果此刻说离去,却是显得我不懂礼数了,毕竟人家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说起来,我心里也是非常钦佩豪爽之人,若能遇到如此性情相投的人,就是醉,也无妨。我咧嘴笑,大步来到门口,说道:“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叨扰了”
“请。”女子微笑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引着我来到桌案对面坐下,并拿出只碗给我满上,端起,向我敬道:“二狗兄弟,相逢何必曾相识,姐姐敬你碗”
我端起酒水,迟疑了下,笑道:“还不知道姐姐如何称呼”
女子抿嘴笑,露出醉人的笑容:“喝了这碗酒,姐姐就告诉你。”
被这女子盯着,我这不喝也过不去,只好端着碗口闷进了肚子里,说起来,这酒也是烈酒中的烈酒,烧得喉咙火辣火辣的,放下碗,我挥袖擦拭了下嘴角上的酒渍。对面的女子顿时点头笑了笑,也是饮而尽,随即笑了起来:“二狗兄弟果然是酒道中人,如此性情豪爽,姐姐很高兴认识你,嗯”说着,女子缓缓扭头看了眼外面的虚空,虚空之中,明月高悬,似乎勾起了这女子的心事。
不等我开口,女子抿嘴笑道:“如果二狗兄弟不嫌弃,就叫我月儿姐姐吧。”
原来这位女子叫月儿,倒是很清雅脱俗的名字。我笑着点头,也不客气,拿起酒坛给各自满上,端起酒碗,朗笑道:“月儿姐姐是我从未见过的女中巾帼,既然我们如此志同道合,二狗敬月儿姐姐碗酒”
“好”月儿开心地端起酒碗,和我碰了下,然后口气灌进肚子里。
酒桌之上无俗事,三杯尽在谈笑中。不知和这位萍水相逢的月儿姐姐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很少喝醉的我,却是渐渐觉得醉了。或许是酒太烈,也或许是太开心。遥想跟随师父跋山涉水,走南闯北的那些日子,好像从来都是游走在阴阳两界,从来都是在充满着人鬼神的道法世界披荆斩棘,很少能够放下切,坐下来尽情的畅饮番。
也或许是对今日青乙先生的推脱而感到郁闷,让我在青乙先生家呆不住,幸好在此地遇到这么位豪爽的女子,倒也是生平大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