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刘忠家的醒了”
没等师父把交代的话说出来,只见张支书的老婆从屋里走了出来,着急的喊了声,将师父的话打断了。师父闻言,立刻转身走了进去,我和张支书相视眼,也慌忙跟进去探究竟,来到内屋之中,但见刘寡妇脸平静的躺在床头上,看到我们进来,似乎也没太在意,而情绪方面,更是非常的稳定。
只不过她那皮包骨的枯瘦脸色,让人心生怜悯之情,个誓愿为丈夫守寡的女人,本应该好好的活下去。谁曾想,竟然摊上了这么档子祸事,而且是弥天大祸怎能不让人觉得可悲可叹只是,若刘寡妇知道自己所怀的并不是人胎,而是个鬼胎后,会是什么反应。
我觉得她自己应该也能想到些,怀人胎不可能两三个月肚子就这么大,而且还临近生产。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也不应该不知道这里面的常识问题,可她没有提出怀疑,甚至在尽力保护自己的胎儿,唉,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说出真相
就连师父,恐怕时也做不到吧。
师父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道:“你先前曾说,你丈夫刘忠的鬼魂回来过,故而你怀上身孕,你可还记得上次他回来,是什么时候”
我诧异的看了看师父,师父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还以为他要问鬼柳的事情。但刘寡妇闻言,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回想,过了会儿,才开口说道:“我记不得了,好像我怀上孩子之后,他就没回来过,之前他每晚都会回来。杨先生,既然你是道士,用通晓阴阳的能力,能不能让我丈夫刘忠再回来趟让他看看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快要出世了,但孩子出世后,却见不到自己的父亲,这该是多么可悲啊”
说着此话,刘寡妇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让人看着心生伤感。哪知师父竟然点头,再次说道:“如果你丈夫尚未投胎转世,拘他的魂魄上来和你聚,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丈夫的生辰字才行。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师父真的要拘刘忠的魂魄上来这我有些看不透师父要干什么了,可这个时候我只能默默的站在师父身后,不敢多言。闻听师父所说,刘寡妇更是泪流满面,许久后,才哽咽着说道:“我丈夫刘忠的生辰字,我也不知道,曾问过刘忠的母亲,但他母亲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也没和我说过,如果你们想知道,只能问刘忠的母亲。但她若是知道是我想再见刘忠面,恐怕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呜呜呜”
闻言,师父扭头看了眼张支书,我心里顿觉乐,这种重大的任务,恐怕还是得张支书出马才能办到了。谁让他是牛洼村的村支书呢,身兼责任不是张支书为难的抓了抓额头,似乎这两日的事情,已经让他头大的不行,现在还要让他去做刘忠母亲的思想工作,更是让他为难了。
但为难归为难,张支书还是保证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既然我现在是牛洼村的村支书,村民们有事需要帮忙,我自当义不容辞”
师父站起身,微微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讨要刘忠的生辰字,就拜托给张支书了。还有,明天到村里召集几个身强力壮的庄稼把式来,将院子里的那棵柳树挖开,务必找到地下埋藏的尸体。明晚上子时之前,若是能够拿到刘忠的生辰字,便能在子时拘他的魂魄上来,当然,前提是他还没有投胎转世,刘忠家的,这点,你要明白”
刘寡妇闻言,顿时感激涕零的点头:“只要能让我再见我丈夫刘忠面,让他知道他的孩子马上就要出世了。怎么样都行,但我相信他肯定还未投胎转世,他告诉过我,他还会来找我的,还会来找我”刘寡妇的眼神有些迷离,声音也越来越小,或许是带着那丝不可能的希望支撑着她,也或许是被深深的悲伤压制得喘不过气来,被张支书的老婆扶着又躺下睡去,我们行缓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