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我内心惊颤着,最先跳出这个瘆人的问题,如果说我见识过不少神怪邪魅,但到了此刻,方才明白天下之大,而我所知道的,仅仅不过是世间的丁点皮毛而已。笔趣阁n这样的怪状,我实在是没见过,究竟那盘若游丝的东西是什么漆黑漆黑的细长丝线,就像是条条毒蛇,更像是无数个蚯蚓,遍布在胡老浑老两口的面皮下面,且不断的游动不息。
胡清玄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向师父颤声问道:“杨师兄,师弟惭愧,看不出这邪气的来历,你可知道这些黑色丝线究竟是什么难道是阴煞之气”话说到半,胡清玄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由此可见,他和我差不多,都看不出那仿若的黑色丝线究竟是什么鬼玩意儿
“不”师父摇了摇头,接着沉声道:“如果是阴煞之气,他们的气色也会大有改变,黑煞可视,而这些黑色丝线,却无法看得透彻。你们刚才也闻见了焦糊味儿,现在你们再闻闻,其实这焦糊味儿,就是从胡老浑老两口子身上散出来的,也或许,就是那些黑色丝线的味道”
胡清玄脸色大骇,但皱了皱眉头,不禁向前步,伸手掐出天罡指诀,并认真的说道:“杨师兄,让我用天罡指试试这黑色丝线究竟是何缘由”师父刚欲阻止胡清玄,但转念间,师父又收回了手,示意胡清玄小心为上,胡清玄重重的点头,即刻弯身以天罡指探向胡老浑的面门上面。
所谓天罡指,乃是道指诀,以自身的道行,引天地罡气入指诀,可破切邪魅迷障。如果那黑色丝线接触到天罡指的时候起了变化,或者是有所排斥和抵御,都能借此找出些蛛丝马迹,从而分辨出那些黑色丝线的来历。只是胡清玄不藏拙的精神,让我暗自佩服,倒是和之前那个孤高自傲的胡清玄,完全不同了。
看准胡老浑面门上面的条游动的黑色丝线,胡清玄猛地将天罡指打下。然而奇异的幕出现了,那条黑色丝线在胡清玄的指诀刚刚落下时,竟然瞬间折两段,前面的那段继续向前游走,而后面的那段,却是停滞不前。看到这里,胡清玄刚欲开口说些什么,却是猛地大叫声收回了天罡指。
“怎么了”师父紧皱着眉头,急急的上前询问。
但见胡清玄满脸震惊的收起指诀,随即喘了两口大气,瞬间又指着胡老浑的面门叫了起来:“杨师兄你快看”我随着师父道向胡老浑的面门看去,只见那刚刚被胡清玄折断的黑色丝线,前面的已经消失无踪,倒是后面停滞不前的那段,竟,竟然冒出丝浓烈的焦糊味儿,并紧跟着在胡老浑的面门上出现了条烧伤的疤痕
“啊”
在场众人,包括我在内,皆是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看到这里,师父急忙伸出手阻止胡清玄再上前去,并沉声说道:“这,这是鬼戾你刚才可有什么察觉”说着,师父脸慎重的扭头看向胡清玄,而此刻,当我们看到胡清玄的手指时,竟是看到了丝焦痕,这更是让我们莫名的惊恐了。
胡清玄定了定神,急忙说道:“我刚刚切断了其中条黑色丝线,但仅仅是后面那段停下,也正是停下的那段黑色丝线,瞬间变得焦热无比,若非我收手快,只怕是我手指要被烧糊了不过有点可以确认,但凡是能够游动的那些黑色丝线,都没有什么温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呢杨师兄,你怎么看你刚刚说鬼戾难道是鬼之七绝中的戾”
“嗯”师父重重点头,接着又说道:“若是我说的不错,这些黑色丝线,本是依附在胡老浑老两口子的血液而行,只不过仅仅是鬼戾能够让我们看到,正常的血液却不能。戾气,若是凝重到了极点,同样会化虚为实,就如同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而眼下的这些戾气,有焦火的气息,阻止便会崩塌,将皮肉烧烂显露出来。暂时先不要做任何阻止它们的举动,必须想法子将他们体内的鬼戾之气谨慎的引出体外才是”
胡清玄筹莫展的摇了摇头,似乎点办法也没有,但回头看了看罗兴海,罗兴海更是无奈的歪着头,表示自己更没办法。
胡支书忍不住出言询问:“杨先生,胡先生,你们刚才说的什么鬼戾,我,我点也没听懂,你们能不能直接告诉我,老浑两口子还有没有救”看着胡支书焦急的神情,倒是不亚于那鬼戾的焦热之气了,可是面对没有丝毫把握的鬼戾之气,若是想在不伤害胡老浑老两口子的情况下除掉那些鬼戾之气,恐怕不是般的难,而是极其之难
师父迟疑了下,轻叹道:“胡支书,我会尽力而为,不过这鬼戾之气太过厉害,绝非般的鬼怪所为,甚至远不是那血糊鬼可比的,这样的鬼怪,仅仅吐出口戾气,便能把个大活人变成这样,足见其道行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了。唉,你们平阳镇怎么会遇到这种鬼邪之物,实在是你们平阳镇的劫难啊”
听到师父的话,胡支书的老泪都下来了,忙向师父和胡清玄他们祈求,定要救救胡老浑老两口子。看着胡支书这般诚恳的祈求,师父忙示意胡清玄把胡支书搀扶起来,并接着又说道:“虽然非常棘手,但还不至于没有办法,胡支书先不要着急,这些鬼戾之气纵然再怎么邪恶,时半刻还要不了他们二老的性命。除非他们二老的身体衰弱到了极点,无法维持血液运行,到时必然会被鬼戾之气所害。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
安慰了番胡支书,师父转而皱起了眉头,紧接着又向胡支书问道:“胡支书,胡老浑家的水还有没有另外我们还要去那个魏奶奶家看看,水是从魏奶奶家讨要来的,如果水有问题,那魏奶奶当其冲,也应该出事了才对啊”
胡支书闻言,忙带着我们来到了胡老浑的灶屋,这灶屋就在堂屋的东边角,是个非常低矮的小房子。在水缸前,师父突然伸出手阻止胡支书上前,并慎重的说道:“让我来打开这水缸”
这水缸上面的盖子,乃是个圆形的木盖子,听到师父的话,胡支书脸色颤了颤,急忙向后退却几步。胡清玄此刻更是将我和罗兴海屏退,看他和师父慎重的脸色,已然是在担心那水缸里面的水出现什么变故。顿了顿,师父挥手掐出三山诀,猛地倒扣着水缸上面的木盖子,先是转动了下,随之用力向侧猛推把
“呼”的声闷响传出,我张了张嘴,但见那木盖子掉落地面的同时,俨然翻了个身,然而木盖子内侧面,以及水缸之中,皆是应声冒出抹碎屑般的黑色灰烬。而那些灰烬,很明显就是木盖子上面焦烤下来的木屑所致,那上面黑漆漆的,如同刚被火烧了似的。看到这里,师父冷声怒道:“水,水有问题”
说着,师父转身向院门外冲去,看到这里,在场之人皆是明白,既然水有问题,那水的来源乃是魏奶奶家。而师父此刻不由分说的冲出去,自然便是前往魏奶奶家查看了。胡支书也紧随着师父的脚步走出了院子,我和罗兴海相视眼,皆没有办法的迟疑,道跟着他们出了院子,不多时,便来到个孤院跟前。
这个院子,是简单的篱笆组成,院门口很窄,倒是没有门板遮挡,胡支书指着眼前的这个小院子,说道:“这里就是魏奶奶的院子”
我顺势看了眼里面的茅草房,下面是土坯堆砌,上面是茅草铺垫,左右两间,东边那间有个小窗户口,且用破旧的油布糊在上面,看起来很是古老的座小房子了。院门虽没有,但茅草房的门倒是关得死死的,我们行人来到院子内,四下里看了眼,直接将目光落在西屋搭间的个小房子上面,因为那个小房子侧有个低矮的小烟囱,很显然那就是魏奶奶的小厨房。
来到小厨房的跟前,师父示意我们站在门口等候,只是让胡清玄和他道进了里面。我脑子里浮现了很多种即将生的画面,或许里面藏着那个大来头儿的鬼邪,或许是找到魏奶奶养鬼的秘密然而不多时,师父和胡清玄直接打破了我的遐想,他们二人竟是把魏奶奶的水缸抬了出来。
只不过,这水缸从表面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普通的水缸完全相同,只是相比旧了些。而且尽管我开着天眼,也没看到这水缸上面缭绕着半分阴气,难道是因为水缸上面的盖子遮挡倒也不应该啊天眼之下,任何异类都无所遁形,更不必说个普普通通的水缸盖子了,难不成这水缸里面,仅仅是普通的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