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刘彪子说的话,张兴隆仔细看了看水沟里面,还行,有一点零散的碎矿石,整体还挺干净的,清澈的流水能直接看到底面的水泥。
水沟只有二十公分深,有三四十米长,张兴隆扛着锹从头到尾走了一下,堵头有个筛网做的隔断,如果水里有矿石到这就被挡住了,这地方积着一些矿石,不多。
“有问题没?”刘三子拎着他的大手电筒从外面走进来。
张兴隆扭头看过去:“三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呀,我又不懂。”
“操。”刘三子骂了一句:“你说你好好的在矿槽待着多好,又轻巧灰又小,非得折腾,折腾出什么了?轻快活不干非得干累的,岗位工资还比上面少。”
“我也不想下来呀,这不是赶到这步了吗?”
“唉呀。”刘三子叹了口气,用大手电筒照了照两条皮带的主动辊:“这地方得看看,里面容易夹货,要是把皮带硌断了就出大事了。”
张兴隆过去撅着屁股往里看了看。
“这里不能拿水管滋啊,小心点,滋了水打滑,要是皮带压住了那就全完了,小广子和你说没?上回他冒了六七十吨,全班人干了一个班。”
“说了。”张兴隆点点头:“怎么冒的呀?整那么多。”
“扫道水滋这里了呗,皮带上又没齿轮,全靠勒着这点磨擦力,进水不滑呀?上面满货那就是七,徐广利,还有几个张兴隆叫不上名字的老工人。果然是在打扑克。那扑克牌有点惨,已经褶旧的不像样子了。
看见刘三子进来几个打扑克的扭头看了一眼就继续玩了,这里没人管这个。
“你也过来啦?”小广蹲在徐广利身边看他打牌,扭头看到张兴隆,问了一句。
“嗯,那边没有休息室。”
“皮带筛子这边的都在这屋,就老厂皮带道自己有屋。”
“你怎么没玩呢?”
“看看,他们记牌太厉害了,怕是弄不过。咱们才玩几次扑克啊,他们天天打。”小广低声解释了一下。
“这屋快住不下了,又来个大体格子,要是都像刘彪子小广这样的多好。”常中文笑着开玩笑。
刘三子看了他一眼:“上班不知道啊?让你们来睡觉呗?你们岗上都看了没?都没事儿吧?要转车了。”
“没事,能有什么事儿。”徐广利盯着手里的扑克牌回了一句,皱着眉头算牌:“完了,这把要输。”
枫城旧事